漫谈“金鸡”系列
文/李鸣少
“金鸡”目前出到了第三部《金鸡SSS》，前两部由赵良骏执导，第三部则是出之第一部编剧之一邹凯光之手。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系列的监制是陈可辛。
早在看“金鸡”之前，我就很喜欢赵的《老港正传》、《我要成名》、《双城故事》（与陈可辛联合执导，陈的第一部故事片）。这几部电影都是以一个宏观的角度看人的生活，洋溢着港片那种笑中带泪的诙谐。“金鸡”前两部一如既往地保持了赵的风格，以朴实的镜头记录了一位香港妓女的生活，酸甜苦辣面面俱到，讲述了一位小人物成长的故事，折射了一代港人随时代的沉浮变迁。
作为喜剧，本片首先在切入角度上就让人跌破眼球，很少有喜剧的主角是一位妓女。而这个妓女，在编剧的代入下，又俨然是一位身在局外的作家。由于她的职业，她能见到许多社会的阴暗面，结交的人也总在不断变换，这方便她收集到感人的好故事。当困在银行里时，她把这些故事娓娓道来的时候，让我想起了《东邪西毒》里的欧阳锋。他们都是社会的边缘人，尝尽了世间百态，一个沉郁，一个活泼。
在现实生活中，很难见到像《东邪西毒》里的欧阳锋那种职业的人，却或多或少听说或接触过像“阿金”那种职业的人。当我们知道一个女人是妓女的时候，正常人都会对这样的女人嗅之以鼻，即使不说，心里也会对这个人多少有些轻贱。在我们心中，隐形地就觉得妓女低人一等。至于为什么妓女这个职业会让人反感，我想是因为她们谋生的方式——出卖肉体获得金钱。这种方式，没有太多要求，不需要经过长时间的学习便能获得，可以说，这种方式是一种原始本能，一位女人，只要愿意随时都能变成妓女。妓女这个职业，代表着肉体上的不纯洁。更重要的是，这个职业也意味着尊严的丧失、品格的败坏。前不久，东莞扫黄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妓女们的生活以及东莞酒店的灰色交易，不断被媒体报导出来。太子酒店的梁耀辉的发家史被揭露、妓女静坐讨薪风波，一件件黑心丑闻不断刷新社会的肮脏程度。而当我们去深究那些女人为什么会从事妓女这个职业的时候，她们的回答只有两个字“挣钱”。她们大多没有太多文化，没有太多谋生技能，即使有其它的谋生技能，她们也不愿意去做，因为“挣太少”。当问到一个妓女，她要那么多钱干嘛的时候，她的回答是“为了给女儿多买几件新衣”。一个已经有孩子的女人，靠这种方式养家，实在有些不幸。我们可以认为这样的女人，放弃了尊严，又爱慕虚荣，活该她们这样。但是换个角度，她们作为生存的弱者，不是也很值得人同情吗？
同样是靠出卖身体吃饭，在欧美有合法卖淫，在日本有可以作为职业的AV女优。最近听说日本出台了一项反暴力法，弄得日本的黑社会要在会规里要求“不得收保护费，不得勒索平民”。也就是说，日本不仅AV女优是正当职业，黑社会也是合法的。他们就敢于把一些灰色的东西曝光，给民众更多的知情权。什么是文明，这就是文明。
在中国，我们对潜规则习以为常，弄得人们以为所有成功的人背后都多少有“灰色”“黑色”的东西。看到一位成功的明星或者是商人，我们就会去挖掘他是否和某个有财势的人有关联。其实，大家都是人，想成功就要付出代价，就像《金鸡SSS》里说的“香港也是先苦后甜的”。有些人失败，不单单是他们没有关系，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压根就没想过为成功付出代价。同样，一个人能成功，绝不是光靠关系。
职业是没有贵贱的，千变万变，都是为了钱。像明星们，你觉得他在大屏幕上、在聚光灯下星光闪闪。但是，你看到那些明星为了名利，而故意去讨好粉丝、权贵，一把年纪了，还要不断奔走、转场，不觉得他们也很无奈么？尤其是女明星，成天抛头露面的，让人评头论足，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我总觉得我们评价许多东西，往往会忽略最重要的部分，关注更多的反而是是这些东西的附加噱头。比如说，有些人追捧明星，只是觉得他们长得漂亮，却忽略了他们的演技或者嗓音。我们来想想，明星究竟是一个什么概念。那些唱歌、演电影的能叫做明星吗？明星应该如天上的星星一样，能反射阳光，照亮夜空，更能为人指引方向。如果人群当中还有这样作用的人话，那么这些人应该是那些思想家、科学家、革命家。那些唱歌、演戏的，有这些作用吗？我很质疑。所以我觉得，人在看待职业的时候，还是得回归到职业本身，不要附加光环，也不要用道德的尺子去诋毁，唱歌的就说是歌手，演戏的就说是演员，拍AV的就说是拍AV的，什么明星不明星，尽给自己戴高帽。
看待一个人，首先得把他当人，不要神化，也不要丑化。我们都是人，在生老病死前都是平等的，对于世界来说，每个人都是过客，没有资格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更没有必要觉得自己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