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妳
My Old Classmate
(2014)
(看了《同桌的你》,突然想起自己的最初的暗恋,写下这些文字,与电影毫无关系)
看完电影回来的路上,一群骑自行车的高中女生从身边窜过,唧唧喳喳充满欢乐。她们的前方是一个男生,自己一个人优哉游哉地骑行。仿佛听到女生们快要赶上自己,竟莫名其妙的有些慌神,脚下抓紧蹬了起来,飞速地向前骑去。女生们哄的一声爆笑,像是在欣赏男生的尴尬。男生窜出大老远,女生们还在笑。就听其中一个女生说:这是X班的谁谁谁吧!学习很好呢!另一个女生说:谁说啊,学习不是多么好的,但长得很帅……
后面就听不清了。看着她们背影远去,忽的便想起自己的中学时代。如果那个骑车独行的男生是我,恐怕我比他逃得还要快。越是喜欢的,便越是想逃开。青春期的男孩子,哪个不喜欢女生的目光?上课时出洋相,下课时搞怪,都是为了女生们转过头来看自己一眼。可在那些目光当中,真正勾魂摄魄的,就那么一束。那一双眼睛要美过之前和之后见过的所有,眼神仿佛真能划出两条有形有质的线,像水一般柔软,还带着微微的电意,如果一旦与自己的目光对上,就会被电得浑身酥麻,半晌回不过神来。这种感觉只有初中和高中时有过,大学也会喜欢某人,可多了理智的牵绊,就少了那种单纯的抓心挠肝的渴盼,女生的眼神里,没有那种电了。
高中时就大多已经懂得男女之事,回了宿舍,男生们睡觉前的讨论离不了女生,只要有一两个狂放点的,整个宿舍的言语就会被引领地不堪入耳。可第二天来到教室,在喜欢的女孩面前,依然是口干舌燥神意迷离,晚上那份恨不得把所有女生都拖到小树林中的冲动逃跑得无影无踪,说句话都难。
我咂摸这这份感觉,跨越时空和自己曾经为之神魂颠倒的女生对视,似乎天地之间又充满了电荷。可这种被电的酥麻只是微微一瞬,随即烟消云散。我拼凑起只有我自己知道的那些场景,粉红色的外套,windows98视窗,淡淡的奶香,电脑的塑料味道,以及一双睫毛很长很长的大眼睛。12年前的冬天,我庆幸自己鬼神使差地交钱报名学电脑,因为我的旁边坐着一个美得超乎我想象的姑娘。
那些日子现在如梦如幻,恐怕在当时更是让我感觉如梦如幻。我竟然敢去搭讪,敢凑到她的电脑前交流学习,所谓的交流啊,只是想到她身边问问那种美好的味道。“你从小就流氓。”当我后来跟一个哥们描述起那时的感觉时,他这种形容我。可能在外人看来我是有点几乎流氓的行为,但真没有流氓的心!听她的声音,闻她的味道,就是世间最美好的感受。我第一次,也是一下子就坠入了爱河。
我不敢轻易说爱这个字。但最本初的感觉,应该能担得起它的重量吧!
一星期的学习时间,我根本没听到老师在讲什么。我总是偷偷瞅着她的脸庞。我又要重复了,那是一双多么美丽的眼睛啊!整个五官都被眼睛给带活了,扑飒飒仿佛在说话。或者看她的电脑屏幕,屏幕不是很亮,模糊地映出她的脸庞,打字的时候,字符在她脸上滑动,一行一行,却遮不住她的脸。
那时的我开始读诗。看着电脑屏幕上她的剪影,我突然深深领悟了普列维尔的诗意。
“在冬日,朦胧的清晨
清晨在蒙苏利公园
公园在巴黎
巴黎是地上一座城
地球是天上一颗星”
你就是我的一颗星。
她偶尔有所觉察,转过投来,对我调皮的一笑。我脸红地收回眼神,被电酥了。
老师不讲课时,我戴上耳机,从网上找电影看。于是,我最幸福的时刻来了。她竟然抢过我的一个耳机,塞在耳朵里,凑过来跟我一起看起了电影!
她竟然凑到我身边来了!
她竟然凑到我身边来了!
我幸福地要爆炸。
不要想了,赶紧回来吧。
就在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就在我回忆到最幸福的一起看电影时,我竟然留鼻血了。
如此纯洁的感情,竟然跨越时空地让我感动至斯。
我停下回忆。突然迫切地想知道她现在的生活。从高中毕业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实际上,在12年前学完电脑后,我就再也没和她有过近距离接触。高二时我给她写过一封情书,用我最漂亮的纸、最漂亮的字和最煽情的语言,表达对她的爱慕。
然而没有任何下文。
于是我从校内网上找到了她。她的头像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婚纱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