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旅行是那些为了出门而出门的人。他们都轻松愉快的如同漂浮的气球,然而他们绝不会偏离自己的目的地。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说:“上路吧。”
——波德莱尔《恶之花》
有理由相信,如果青年埃内斯托没有成长为后来那个“20世纪最后的征人”——切·格瓦拉,那么他早年在拉丁美洲的游历日记就不会如此广为人知,也未必会被拍摄成现在这样一部电影。反过来,只有当我们读过了他的日记或者看过了这部电影,才会明白,或者至少部分的理解:埃内斯托何以能够成长为切·格瓦拉。当年的这趟拉丁美洲漂泊之旅,让观众感受到了切年轻的生命活力,以及蕴藏其间的“诚挚心灵”与“崇高精神。”
然而,切·格瓦拉广为大众所知,甚至一度成为流行符号和时尚,却不是因为什么崇高的精神,而是因为他实在是个美男子,并且相当会摆pose。看看那些流传甚广的照片吧,切的魅力不逊于任何一位好莱坞刻意打造的国际巨星。而当我们意识到他是切而不是那些空有一副皮囊的影视明星之后,这种魅力越发的不可抗拒。
《时代》周刊说:“切是一位危险的人物,他脸上充满着许多妇女为之动心的伤感的微笑。”《明镜》杂志说:“这双危险忧伤的眼神把世界迷住了,你不知道这个人的眼神里究竟藏着什么?”
如同人们沉醉于切·格瓦拉革命的浪漫而忘记了其浪漫背后的艰苦和危险一样。在面对埃内斯托这趟流浪旅程时,更吸引我们的是那个名为“大力神Ⅱ”的机车启程时激动人心的轰鸣声,和沿途那些令人应接不暇的美景,而往往忽略了旅途者皮鞋上所沾染的“真正的灰尘”。
上路后不久的埃内斯托就不得不面对和女优奇奇娜分手的局面,像所有曾经脆弱的年轻人一样,他需要摆脱自己对于爱情的强烈依恋。“大力神Ⅱ”在屡禁劫难之后没过多久也报销了,埃内斯托和好友阿尔维托不得不开始徒步旅行。一路上伴随着经常性的寒冷与饥恶,埃内斯托的哮喘病亦时有发作,他唯有以坚强的意志来加以克服。尽管少不了互相抱怨和发牢骚,但两人都没有停下脚步,沿途的所见所闻尤其是拉美人民的苦难震撼了他的灵魂。
“我的眼睛扫过浩瀚的苍穹,天上的星星在快乐的闪烁着,好像在回答我内心深处的问题:‘这一切值得吗?’回答是肯定的。”
《摩托日记》本身的文本是日记体裁,素材比较零散和随性。因而电影在改编时做了一些戏剧性的整合。整体风格是前半部分富有青春活力且不失搞笑,后半部分人物渐趋成熟氛围也转而沉郁。这里举两个例子。原本奇奇娜和埃内斯托分别时托他给自己买的是一条连衣裙,到了电影里却变成了内衣。阿尔维托因为一直觊觎买内衣的钱而未能得逞,忿忿地对埃内斯托说:“她永远不会穿给你看,更别说为你脱下来!”
另一则,是整部影片的高潮。埃内斯托生日那晚,在集中性治疗麻风病人的村庄,他强行横渡亚马逊河,要与河那头的麻风病人一起庆生。在原来的日记中,实际上这次长达两个小时的渡河是发生在埃内斯托钓鱼回来的途中。导演这种收尾性的改动显然是有寓意的,“要成为一名革命者,首先需要一场革命。”渡河就是一种革命,从此,埃内斯托不仅仅是用演讲并且用行动和整个拉美人民以及全世界的无产者联结在一起。
羽轩 2014.0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