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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我在呼兰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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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部《黄金时代》,让我萧红这位民国女作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片中的萧红是我的女神汤唯所扮,也更因为萧红的文学才华和她关于自由、关于爱的行动派作风为我所欣赏。在她最著名的作品同时也终前完成的《呼兰河传》中,写满了她难以忘却的幼时的记忆,所以呼兰,这个萧红出生和长大的地方,我一定要去看看!


   火车在临近午夜的时候到达。深吸第一口空气,那种寒冷从我的鼻腔迅速窜入呼吸道,然后像是被体内的热气所抵住,一下又倒窜出来,连呛了好几口。这个滋味有点儿不太好受,但我却突然很开心,“我到哈尔滨了!萧红,我真的来了!”

    

    呼兰,原先是哈尔滨的一个县城,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区,从市区就有公交车车可以直达。哈市的天很蓝,阳光明媚。车子载着我从松花江上穿过,冰封的江面上有很多人在玩耍,冰面把阳光反射得更加耀眼。车程不算很长,不久我便在呼兰下了车。抬起头,路标上蓝底白字写着大大的“萧红大道”。这种感觉真是奇妙,昨天我还在两千多公里之外的南京,现在竟已来到了呼兰,这个书和电影中的地方,简直就像穿越了时空,那么的不真实。

    在萧红所在的那个时代,呼兰是偏僻、闭塞、人言可畏的小县城,是她一心想要逃脱的地方。现在,这里看起来和祖国任何一个城市郊区的模样都差不多:有几条较宽的大路,没有高楼,生活区一片片的,医院、学校、饭馆一样不缺。萧红故居就在萧红大道上,是经修复后于1986年对外开放的,这里也是萧红出生的地方。



    在呼兰,祖父和后花园是几乎是她美好记忆的全部。“花园里边明晃晃的,红的红,绿的绿,新鲜漂亮”,有蝴蝶、蚂蚱、蜻蜓,还有小黄瓜、大倭瓜,还能看到黄昏时的晚霞一会儿变成一匹马一会儿又变成一只狗。“祖父一天都在后园里边,我也跟着祖父在后园里边。祖父戴一个大草帽,我戴一个小草帽,祖父栽花,我就栽花;祖父拔草,我就拔草”、“祖父、后园、我,这三样是一样也不可缺少的。”当萧红在香港病重的时候,这些幼时的记忆全都涌上心头,写在了《呼兰河传》中。“在这世界上,有了祖父就够了,害怕什么呢?”可是,“我还没长到二十岁,祖父就七八十岁了。祖父一过八十,祖父就死了。”没有了祖父的爱与温暖,在呼兰剩下的就只有冰冷和憎恶了,所以,“老主人死了,小主人逃荒去了。”……


 

    离开呼兰后的萧红一生漂泊,辗转哈尔滨、上海、青岛、武汉、临汾、西安、重庆、香港等地,并最终在香港香消玉殒。


    在哈尔滨,她认识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人——萧军。那时他们都很贫困,但似乎有爱便够了。他们用脸盆喝水,就着盐巴和水吃大列巴。在散文《黑“列巴”和白盐》中萧红这样写道:“他连忙取一片黑面包,涂上一点白盐,学着电影上那样度蜜月,把涂盐的列巴先送上我的嘴,我咬了一下,而后他才去吃。一定盐太多了,舌尖感到不愉快,他连忙去喝水:‘不行不行,再这样度蜜月,把人咸死了。’盐毕竟不是奶油,带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甜,一点也不香。我坐在旁边笑。”文字间足见当时的幸福。

   

“当他爱我的时候

我没有一点力量

连眼睛都张不开

我问他这是为了什么

他说 爱惯就好了

啊,可珍贵的初恋之心”


    可是,就像林忆莲歌里唱的:“女人总是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终于越陷越深”。萧红很早就问过萧军:“你对于爱的哲学是怎么解释呢?”萧军说:“什么哲学啊,爱便爱,不爱便丢开!”“要是丢不开呢?”“丢不开……就任他丢不开吧。”萧军是那样率性潇洒的人,感的萧红应该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永远将他捆绑的。但是,即便日后她与端木蕻良在一起了,当她被好友梅志告知萧军结婚的消息后,她便再没有与梅志往来了。是啊,女人,尤其是像萧红这样靠敏锐的感官来书写文字的女人,或许萧军会忘了她,但她却永远不会忘了这个男人!


“说什么爱情

说什么受难者共同走尽

患难的历程

都成了昨夜的梦

昨夜的明灯”


“去年的五月

正是我在北平吃青杏的时节

今年的五月

我生活的痛苦

真是有如青杏般的滋味”


    生活的甜与苦,都成为了萧红写作的素材,她用双眼所见、双耳所听、发肤所触、心中所想记录成文字,留传给了后世。在萧红一生的经历中,有好几段是从未向外界透露过的,包括她如何从被囚禁的家中逃出、与萧军和端木的纠葛、以及她孩子的生死下落,等等。这些未解之谜使她身上笼了一层薄纱,也更令后人为她所着迷。关于孩子,她的文章《饿》与《弃儿》中可见得一些影子:“一个女人站在一家药店门口讨钱,手下牵着孩子,衣襟裹着更小的孩子。药店没有人出来理她,过路人也不理她,好像都在说她有孩子不对,穷人就不该有孩子,有也应该饿死。”从萧红当时的处境以及与孩子父亲的关系,似乎孩子总是来的不是时候,加上萧红身体欠佳,孩子的健康确实也成问题。一个作家、一个艺术家,我想他们对生命、对生活的感悟是与普通人不同的,可能有时他们处事的一些方式为世人所鄙夷,但如果站在一个更广的角度来看,却是情理上可被理解的。不管怎样,“了无牵绊的女作家在香港终于能安心写作了”。

    今年夏末的时候,我曾去香港游玩,但那时《黄金时代》还未上映,我也还未看过萧红的著作,除了知道她是《呼兰河传》的作者之外,我对她几乎一无所知。如果当时我已然了解一些她的故事,那我一定会去浅水湾看看,那里曾埋下她的骨灰,虽然时过境迁,但或许在阵阵海风中还是可以感受到这位文人的味道。


 


    在萧红故居,我看到萧军与端木蕻良的题字。这纸墨间的爱有多深,我不知道,但对于喜爱萧红的读者来说,在这里能看到他们的题字还是意义重大的。


    离开萧红故居后,我向着呼兰河的方向散起步。这里的道路很安静,人不太多,萧红魂归故里,应该也可以静静睡去了。走到呼兰河畔,那里也如松花江一样上了冻,有人在上面嬉戏玩耍。看着冰冻的江面,我想,等到天渐渐暖起来,冰面就会慢慢融开了,化作一块块浮冰,随着水流飘向远方,恰似萧红,去追寻她的自由与爱……



    在哈尔滨的余下几天,我在这座城市寻找萧红来过的痕迹。在这里,沙俄文化的气氛浓烈,巴洛克式的建筑随处可见,在萧红的那个时代,这里也许就像导演许鞍华说的,“有点像童话,贫穷也贫穷的很有味道”。这些西式楼房大多会在二层有个伸出的小阳台,虽然我没找到萧红当年逃出来的那个东兴顺旅馆,但看着这些相似的建筑,我仿佛也就看到了萧红从那个小阳台爬出,跳上运柴的小木船,驶向与萧军在一起的幸福时光。萧红曾经就学东省特别区区立第一女子中学现在仍作为学校在用,不过已经更名为“萧红中学”了。


 


    我去了哈尔滨最著名的中央大街,方石路的韵味是在,但在人群的熙攘下似乎什么感觉都没了。冰雪大世界灯光璀璨,可同样也难敌各种踩踏。相比起来,我更喜欢的是静静走在松花江冰封的江面上,寒冷、安静,最贴切地感受着这座靠近中国最北方的城市。



“你知道吗,我是个女性。

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

不错,我要飞。但同时觉得……

我会掉下来。”


 

    这次旅程是一次寻找萧红的旅程。她的故事如此强烈的吸引着我,她的文字如此强烈的牵引着我。朋友惊讶我就这样说走就走了,因为他们不能感受到呼兰对我的召唤。现在,我的心愿达成了,萧红,你会知道吗?

 

附上三张我最喜欢的《黄金时代》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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