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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僵尸》为香港电影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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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麦浚龙2013年的导演处女作《僵尸》后,我的心情陷入到一场经久的激荡之中。这部电影让我收获了很多感动和惊喜,但更多的则是伤感。作为一个热爱并看着香港电影长大的影迷,这部电影里到处都弥漫着浓厚的情怀。《打擂台》是对香港电影的致敬,那么《僵尸》就是对香港电影的缅怀。你越是喜欢香港电影,你就越能在这部影片中感受到这份情怀的真诚与厚重。


在《僵尸》里,钱小豪饰演自己,一个过气的香港电影演员。在香港电影大势已去的年代,失败的事业加上惨淡的家庭,使他萌生了轻生的念头。那些一直收藏着的戏服和一张张珍贵的老照片不仅见证了他的演艺生涯,更见证了香港电影的辉煌。在上吊的那一刻,一连串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先是被房间里的两个冤魂附体,然后被隐世的天师友叔奋力救下,随后结识了梅姨、燕叔、杨凤母子等一干人等,最后昂首踏入与复活僵尸的大战之中。


在历经九死一生之后,狂魔附体的僵尸最终被打倒,正义得到了伸张,世界重归平静,阳光再次闪耀在每个人的脸上。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


对于电影世界而言,这一切都是可能的,对于现实生活而言,这一切尽皆虚妄。事实的真相是,在钱小豪上吊自杀后,并没有出现什么野鬼冤魂来附体,也没有出现什么道士挺身而出插刀相救,更没有后来一连串轰轰烈烈的替天行道和斩妖除魔,有的只是残酷的现实:死去的死得卑微,活着的活得苟且。是的,这个真相就是如此平淡,平淡到淡出鸟来,平淡到除了一声叹息之外什么都没剩下。


这让我想起了李安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两个故事,哪一个才是真实?两个故事,你更愿意相信哪一个?


演了一辈子电影,体验过太多的悲欢离合,细味过多少喜怒哀乐,好累,真的好累,不如就这样了此一生吧。在临死前,在脑海中的最后一丝意识彻底泯灭前,他奋力地用记忆和幻想为自己编织了最后一个充满着豪情壮志的电影幻梦。我可以接受自己在虚幻的电影里轰轰烈烈地牺牲,却绝不能够接受自己在惨淡的现实中就这么卑微地死去。


即使没有结尾处这一颇具深度的升华段落,单就僵尸类型片而言,《僵尸》这部电影也已做到足够的新意和精彩。故事、人物、情节、场景、表演、道具、舞美……一切元素都恰到好处地贴合了影片的叙事。


纵观香港独有的僵尸类型片,其内核固然荒谬,但影射的却是百态的人生和多变的人性。《僵尸》充满着对香港电影人以及香港电影黄金时代的追忆和缅怀,在这里,谨以此文向本片致敬。只要还有像你们这样的电影人,只要还有《僵尸》这样的电影,香港电影就不会死,香港电影就有希望。

 

写在最后:缅怀1985年的《僵尸先生》,向逝去的林正英、许冠英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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