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侠盗”这个主题时,我脑中最先闪现出的面孔是佐罗、罗宾汉之类救世济贫的硬汉形象,可转念一想,并没有人给“侠盗”二字贴上“男性”的标签啊,相反,女性的柔情与感性才是真正从骨子里透出了“侠”气。庄子说,“盗亦有道”。职业是一回事,思想品德是另一回事,更何况故事多为戏说,电影多为虚构。在这个虚幻的江湖,有多少女子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却又如蜻蜓点水,留下浅浅的波纹又继续前行……
女贼
关于女贼的形象,多年来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的是凯瑟琳·泽塔·琼斯在《偷天陷阱》里穿越错杂红外线时那婀娜的身姿。她躬身、凹腰、抬腿,呵气如兰,身体轻巧地在距离红线适当位置处划过,把S形身材展现地更加性感迷人,而这些融合了瑜伽、芭蕾的高难度动作大部分都是由舞蹈功底深厚的泽塔·琼斯本人亲自完成的。她有皎好的容貌、有玲珑的曲线、有智慧与谋略,她的美让人无法拒绝,再有名气的人如肖恩·康奈利站在她的身旁也显得星光黯淡了许多,你会不由自主地为她所主导,相信她所说的一切,跟随她的脚步,像被施了魔咒,越陷越深。这些都是男性盗贼所不具备的天赋,就像在穿越荒漠的公路旁,女人撩起裙子露露大腿就能搭上便车,而男人可能就只能徒步回家了。
泽塔·琼斯与肖恩·康奈利在片中互相合作又各有所图。他们一起盗窃珍贵的中国面具、一起洗劫吉隆坡的国际银行,他们不信任彼此,但心灵却又越走越近,这种微妙的感觉像正在反应的两种化学试剂,不断产生细腻丰盈的泡沫,并且持续升腾。在影片结尾,甩掉警察后的肖恩·康奈利独自坐在安静的月台一侧。一列火车驶过,泽塔·琼斯笑着出现在了铁轨的另一侧,并邀他参加下一个偷盗计划;又一列火车驶过,肖恩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泽塔·琼斯身后,两人拥吻;再一列火车驶过,干净整洁的月台空无一人,两个江洋大盗一定已经踏上了新的征程……
女侠
在《东方三侠》及其续集《现代豪侠传》里,杨紫琼、梅艳芳、张曼玉赋予了“女侠”三种不同风格的定义。杨紫琼饰演的心靖自小被清朝宦官陈公公捉去培养成了杀人武器,她在忠、义、爱之间纠结挣扎,最终脱离魔爪,并把东东和陈七团结在一起,成为济世救民的三女侠。梅姑饰演的东东在有了家庭和孩子之后,收起自己的侠肝义胆,成为专职主妇,可当危机来袭,她终于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正义感,再次出山……张曼玉饰演的陈七性格火爆直爽,表面上是唯利是图的女捕头,但在大是大非上一定和姐妹们站在同一阵营。
两部电影在如今看来可能是荒诞不羁的,制作比较粗糙,情节设置上也有不少漏洞,但在90年代,这两个涉及封建遗留势力及水源垄断问题的故事却是极富创造性的,新颖又让人眼前一亮。张曼玉跨在点着了的油桶上在空中飞驰、杨紫琼被公公骷髅附体时的机械式动作、梅姑抱着女儿飞檐走壁的轻巧身姿,等等,程小东设计的这些抢眼的动作让他获得了第13届金像奖最佳动作指导的提名。片中的人物造型同样也可圈可点:心靖一身火红的连体服是她内心矛盾激发出的火焰,陈七黑衣机车的朋克风造型是她酷爽爆裂的性格写照,东东则披一条暗紫色的围巾,柔美中尽显侠义。主题曲《莫问一生》也为本片能够成为经典点了最后一把火,“人和人和人之间,沧桑里自有浪漫;日复夜复日之间,崎岖夹杂了梦幻”,只有林夕能写出这样侠中带情的歌词,也只有梅艳芳能唱出这词里的铿锵之力。
女杀手
难忘舒淇在《夕阳天使》里的杀手角色。她在片中的出场方式就吊足了观众的胃口:一套白西服一双白高跟,从进入大厦到走出电梯导演陆续给出她修长的手指、飘动的秀发、飒爽的身姿、上扬的嘴角和墨镜下似笑非笑的眼神,然后镜头跟着一阵迎面风从正面向这个女人拉近,电梯门在她飞扬的长发后合上。这种能逼退三军的气势就叫做气场!在飞舞的玻璃碎片中,她身轻如燕,持枪如执剑般梦幻,杀人于无形。在《Close to You》的歌声中,舒淇以一敌百,在楼顶撕开外衣纵身一跃。在2002年的这部电影中,她的妆容没有现在精致,可似乎她眼下清晰可见的脂肪粒与雀斑都成为了她美的一部分。她饰演的爱琳在父母被杀之后成为杀手,并担负起照顾妹妹的责任。她在台前拼杀,妹妹在幕后纵观全局,两人配合得亲密无间。像很多主流电影一样,主角都是只杀坏人的,所以我便将其也归为“侠盗”一类。当时凭借《蓝色生死恋》火遍全亚洲的宋承宪在电影里做了一回舒淇身边的花瓶,可见那时舒淇的地位已非昔比。
此类女侠盗的影片还有很多,如《盗贼联盟》、《霹雳娇娃》、《赤裸特工》、《偷天换日》 等等。总之,女性赋予了“侠盗”不一样的韵味,也增强了很多可视性。
P.S.说句题外话,把风利用好是特别能凸显女性美的:鼓风机吹出了梦露捂压裙摆、欲遮还羞的经典造型;清风吹起柔顺的长发,可以衬托柔美娇羞的脸庞也可以展现豪情与不羁;海风舞动着薄衫或长裙,那画面真是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