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屎尿癖
王小波在《极端体验》一文中，提到过一个叫李赤的人。此人有些文采，因爱慕李太白之名，于是就给自己起了个李赤这样的名字。和李太白比起来，他在诗文方面的才华大概要差了老远。但是 ，李赤这个人也并非一无是处。他生平有一大癖好——喜欢把头扎进粪坑里，两腿朝上作一柱擎天状。每次做完这件事后，他都会很享受，满面荡漾着春光，一副曾被三宫六院蹂躏过的模样。我觉得，这种癖好，李太白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和他比的。要不然，当我们读着“床前明月光”的诗句，眼前突然冒出他一头扎进粪坑里、两腿朝上作一柱擎天状，屎尿飞溅的模样，这就不太好了。
李赤这让人发指的癖好，即使在今天看来也足够惊世骇俗的。因而也容易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我觉得屎尿事大，不能善罢甘休，就特意查了一下史料，发现历史上是真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唐朝大文豪柳宗元还为他写过一篇传记，文中对他倒插粪坑的行为作了非常详细的叙述。但是，柳宗元没能解释李赤为啥要这么干。唐朝的人都说李赤是被“厕鬼”迷惑了心智。鬼神之说，我自恃还是有些见识的。“厕鬼”的说法却是头一回听，也从来没有见过。但想像它浑身挂着粘稠的屎尿、娇娇欲滴的模样，我觉得最好下辈子也别撞见它。不过，我还真就发现有人撞见过它。
去年年底的时候，广西河池市的一条不起眼的街道上，路旁的商店像往常一样开门营业，可能还有人正端着饭碗坐在门口吃饭。行人们也悠闲自在地在街边闲逛。一辆白色的吸粪车缓缓驶来。于是，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只听轰的一声，霎时间，屎尿携臭味齐飞，商贩共行人一色。吸粪车爆炸了。等到人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个个都像刚从粪坑里捞出来一样。方圆几十米内的活物，无一幸免。如果再算上屎气蔓延的速度，受灾范围估计更大。所谓的臭气熏天，描述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情景。 要是哪只倒霉的麻雀不巧从上空飞过，怕是也要被熏晕过去。 这才是撞见“厕鬼”了。我听说这件事后，决定以后逛大街时，发现有吸粪车路过，一定要远远地避开。
但是吸粪车爆炸和李赤跳粪坑这事是有区别的。它们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吸粪车爆炸是任何人都预料不到、也无法躲开的。但凡有人出门前躲在屋里多挖一会鼻屎，都能避免这飞来的横祸。撞见“鬼”时的感觉就是这样。李赤跳粪坑就不是这样。他的朋友每次都能预料到，能够及时把他从粪坑里拔出来。李赤还因此觉得不够尽兴。埋怨友人不该妨碍自己在清都里享受（李赤把粪坑比作清都，清都是神话传说中天帝居住的宫阙）。他还说“顾视汝之世犹溷（hùn）厕也”之类的狂话。意思就是说，回头看看你们的世界，如同一个混浊恶臭的厕所，你们丫的都生活在粪坑里。
王小波发现他能解释李赤的事情。他说有些人秉性特殊，喜欢让人把屎尿往自己头上浇。他还说在美国加州的酒吧里，看见有人口袋里露出半截黄手绢，就表明他们有这种癖好。李赤跳粪坑的行为跟这个比较类似。这么解释是可以说的通的。王小波抖落李赤跳粪坑的事是为了说明什么叫“极端体验”。这里既然单独提到了李赤的事，那就可以有另外一种解释了。李赤的那句“顾视汝之世犹溷厕也”让我觉得他没那么简单。
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对哲学发生了兴趣，发现有个叫“存在主义”的哲学流派很有意思。这一流派为那些从孤独、绝望的世界里异化出来的个人寻求精神寄托，主张整个世界都是荒诞的。世界给人带来的只有苦闷、失望、悲观和痛苦，令人为之恶心、呕吐。说白了，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大粪坑。这不正是李赤的那句“顾视汝之世犹溷厕也”嘛！这多少有些悲观厌世的感觉，听着就让人想去拜访上帝了。但是有一种存在主义，比如加缪的，却不主张自杀。比如《西西弗斯》里推巨石的那位大神，他对自由和谐的向往与现实自然的局限性之间的断裂，他光辉无比的奋斗与徒劳无功的后果之间的巨大落差，这些在加缪看来就是幸福的。其实，人这一生大多都是如此嘛。
李赤跳粪坑跟西西弗斯推巨石这事本质上差别不算太大。说的白一点，既然世界是个大粪坑，那他们哥俩就可以算得上是一根搅屎棍子了。在我看来，李赤并非真的认为粪坑是一个好地方，而是当一个搅屎棍子去搅和粪坑这件事让他获得了心灵上的满足。毕竟李赤没有生在现代社会，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来实现自己的理想。在唐朝，他只能急的直跺脚。这么看来，他当年干出这样的事是可以理解的。李赤不厌其烦地去搅粪坑，西西弗斯不停歇地去推巨石，他俩都是搅屎棍子。
二、“陌生化”
《荒蛮故事》让我看的很欢乐。这感觉就跟听说吸粪车爆炸喷了路人一脸翔后，忍不住觉得好笑一样。虽然6个短小精悍的故事都很有幽默感，但看完《荒蛮故事》后，我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电影里面既没有好人，也没有坏人。我脆弱而易遭诱惑的情感在其中找不到任何的寄托。我发现这正是《荒蛮故事》的高明之处。
作为一个影迷，我当然希望能从每部电影里获得一些“极端”的情感体验，血脉贲张也好，泪涕飞溅也好。我甚至渴望着能被一部恐怖电影吓得屎尿横流。不过，还有另外一些电影，它们不希望你付出过多的感情，也不打算出卖一些色相引诱你向裤裆里豪放地伸出小手。但它们总能让你在看完电影后，获得一些心智上或者说思想上的提升。即使不是醍醐灌顶那样的高深，至少也是满盆满盆的粪便劈头盖脸瓢泼而来。《荒蛮故事》就是这样的电影。
《荒蛮故事》一方面采用“陌生化”的手段，通过一种暧昧、正义或者狂欢的正面环境的渲染与人物猥琐真相之间的强烈反差，把观众渴望移情到人物身上的感情从电影中剥离出来；另一方面，又用一个个出人意料的突发事件阻断叙事的进程，把故事引向一个无法挽回的绝境，从而进一步加深了这种“陌生化”的效果。运用这种“陌生化”的处理手段，影片又极具反讽意味地模糊了“好人”与“坏人”的界限。“好人”那软弱而易泛滥的慈悲心肠总是因为无法有效地解决问题，变得可笑而荒诞。而当他们意识到自己的软弱，开始流露出一丝恶意时，事情立刻会朝着一个失控的方向发展。“好人”在这里看起来就像一根烂搅屎棍子。与之对应的是，“坏人”的“坏”却总是因为能够有效地解决问题而具有了压倒一切的道德上的正义感。但“好人”并不甘心自己道德上的受挫，他们试图以一种更加恶意的方式来重新赢得自己的地位。于是，在你来我往的争夺中，谁也没能多占谁一点便宜。直到影片的最后，男人和女人以一种性交的方式结束了这一切。“好人”向“坏人”妥协，“坏人”向“好人”妥协， “性交”让他们达成一种彼此可以接受的平衡。留给观众的是一桶满满的粪便。
古典乐评人谈吐幽默风趣，他自信的笑容和充满智慧的秃顶让人觉得没有哪个妞是他泡不到手的。他在飞机上勾搭了一个女人，他死缠烂打的厚脸皮让女人有点反感。女人很快被他的幽默感吸引，看上去这会是一次充满激情的暧昧之旅。不过，当女人提起自己的前男友时，一切都变了味。对于乐评人来说，“前男友”就像是一坨屎，听他的音乐就像吃屎一样让人印象深刻。尽管事情已过去了许久，但他就是忘不了吃屎的感受。他廉价的社会责任感提醒自己“必须伤害一些可怜人儿的自尊来保护大家的耳朵不受污染”。他利用自己的权威地位把“前男友”赶出了古典音乐圈。他还忍不住在女人面前嘲笑她的前男友。突然间，更多的人参与到他的嘲笑中。他们各执一词，让观众感到那个可怜的“前男友”果真就是一朵奇葩，是一根烂的不能再烂的搅屎棍子。可是，事情的发展马上颠覆了观众的认识。“前男友”正是这架飞机的机长，而且他劫持了这架飞机。满飞机的人所占据的道德优越感顷刻间轰然崩塌，人们这才意识到自己曾经以一种如此“道德”的方式伤害过这朵可怜的“奇葩”。死亡让他们津津乐道的嘲笑言辞变质成为了临终前的忏悔。那个心理医生甚至打算和“前男友”讨论一下他老妈，告诉他是他老妈生错了他！“前男友”则一下子化身为正义的基督，对这些“罪恶”的人们实施末日的审判……
在一个偏僻的小餐馆里，两个陌生的仇人狭路相逢。女服务员认出了邪恶的政客，她躲在厨房里哭诉，告诉“毒婆”厨师，那个政客是如何害得自己家破人亡。“毒婆”反问她“你爸爸因为他自杀了，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侮辱他？”，并且提议把这个政客干掉。与女服务员无力的埋怨相比，“毒婆”恶毒的言辞显得如此发人深省而又令人警醒。女服务员显然没有勇气当面斥责这位政客，而一场谋杀也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实施。获知谋杀的真相后，她可笑的慈悲心肠让自己慌乱了阵脚，一个无辜者（政客的儿子）的介入，迫使她用自己善良的暴力行为阻止了这场谋杀。可是事情并没有因此而好转，她的善行反而置自己于不道德的境地，心胸狭隘的政客对她进行了“凶残”的报复。在这里，谋杀是否能够顺利进行似乎具有了压倒一切的正义感，女服务员善意的搅局则成了破坏“正义”的搅屎棍子。“毒婆”用快意恩仇的菜刀结果了政客的性命，完成了这场谋杀，反而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故事结尾，看着“毒婆”被一辆警车带走，我甚至还对她产生了一点善意的怜悯……
在荒凉开阔的山区公路上，两个孤独的司机都想独自霸占眼前的好风景。“野蛮人”不肯让路，“文明人”凭借自己车子的良好性能赶超了过去。他占了上风，还不忘用言行侮辱那个“野蛮人”。好景总是不长，“文明人”的车子爆胎被迫搁浅。“野蛮人”赶了上来。于是，狭路重逢的两个人在公路上打起了太极拳，因为一个小小的让路风波，彼此都要弄死对方。“野蛮人”最初只是为了一泄私愤，懦弱的“文明人”却首先要将对方置于死地，以此来证明自己不是好欺负的。胜利的旗杆在两人的手中来回交换。最后，“死神”也看不下去了，让他俩抱在一起成为了好哥们……
看起来，“炸弹哥”是6个故事中运气最好的一个，因为他成了全民瞩目的大英雄。但这个故事却是最让人感到绝望的一个！政府和拖车公司媾和，达成一种共生的利益关系。利益受到严重损害的普通公民却只能忍气吞声，并且还对据理力争的“炸弹哥”嗤之以鼻。没有人会真的愿意和社会作对，愤世嫉俗只会让一个成年人显得更加幼稚。但无论走到哪儿，你都能遇见一些愿意钻牛角尖的人。“炸弹哥”就是其中的一个。他据理力争的正义行为一步步演化为冲破底线的不道德的暴力行动。他成了别人眼中的疯子。他的老板趁机炒了一盘鱿鱼，再没有哪个公司愿意用他。他的老婆也瞅准了时机，在他经历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带着孩子离开了他。绝望的“炸弹哥”用一声爆炸让自己化身为公众眼中的斗士，他改变了社会……监狱里面的灯光昏暗，但气氛却温馨极了。他的老婆和女儿还捧着蛋糕到监狱里为他庆祝生日。人们为他欢呼，老婆孩子也与他拥抱在一起。我简直感动的要流下眼泪。但我忽然感到她们的笑容是那样的虚假。就在不久前，这个女人还带着女儿拍拍屁股义无反顾地抛弃了他，这会儿就来投怀送抱了！“炸弹哥”还是那个“炸弹哥”，他只不过从“疯子”变成了“英雄”！什么时候，你的亲人和朋友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别人对你的看法，才选择是否和你站在一起？或许，没有人会真的爱你，人们在乎的只是别人用怎样的眼光看你……
无论是小孩子，还是成年人，犯了错误后总是会优先考虑如何才能逃脱惩罚。富二代的车祸事故让一家人乱了套，富裕的老爹在情急之中动了邪念。他想了一个计策，让老实巴交的管家顶包。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简单，他马上失去了在顶包阴谋中的主导地位，成为了受害者。金钱让私人律师和管家的善意帮助变成了不道德的勒索。屌丝气质严重的检方律师也大义凛然地参与到勒索中。他们对金钱的渴望是如此的强烈，甚至足以胁迫着这位富裕的老爹沦为了他们的帮凶。这计划进行的不错，受害者的丈夫也出人意料地用几记重锤结果了管家的性命。死无对证，所有的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是，受害者丈夫失去理智的暴行显得如此愚蠢和可笑。他满腔的愤怒得以宣泄，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幕后黑手的帮凶……
没有哪个愚蠢的丈夫会把情妇请到自己的婚礼上，但影片中的丈夫就这样干了。更加倒霉的是，他和一个敏感多疑而又聪明透顶的女人结了婚。女人发现了丈夫的秘密。她把狂欢的婚礼变成了地狱里的战场。丈夫和妻子奋不顾身地投入到战斗中。两个人绞尽了脑汁并且无所不用其极，生怕一不小心就让对方获得了胜利。婚礼上狂欢的来客不明就里，冷暖只有夫妻两人自知。他们英雄的气魄，让人怀疑两个人是否真的爱过彼此。爱情像一坨屎一样被无情地抛弃。或许，在他们相处的日子里，早就心生厌恶与嫌隙。丈夫把妻子抱到了桌子上，当着众人的面扒开了她的裤子。影片以这种野合的方式来收尾是再恰当不过的，这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结果。但是，事情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在这里，“性交”更像是一桩买卖，男人和女人以此达成了和解，同时也把自己禁锢在了婚姻的坟墓里。他们的好戏还在后头……
三、满脑子都是屎
我现在觉得，李赤要是看了这电影，他一定气的在坟墓里直打滚，后悔自己不该死的那么早，要不，还能在“清都”里多享受一会，那里可比“汝之世”好多了。但李赤应该庆幸自己死的比较早。他倒插粪坑的举动搁在现在就是绝美的行为艺术。他一定会被人关在笼子里，送去各地表演倒插粪坑。然后社交媒体上会展开一场全民大讨论，最后大家一致认定这他妈的就是个神经病。那李赤从此就只能生活在精神病院里了。要是有人看不惯，再给他做点小手术啥的，那他就想死也死不成了。这要是拍成了电影，就是中国版的《飞越疯人院》。
但我想来想去，觉得这事不对，影片中的6个故事也都很不对劲。如果按照正常的逻辑，这6起暴力事件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但暴力没有被避免，都顺理成章的发生了。这是编剧的功力所在。把原本不可能的事情讲述的如此合情合理，还不让人感到违和，这个编剧很有点能耐。但我还是想知道，为何不该发生的暴力偏偏就发生了？我又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一种解释能让人满意。那就是他们脑子里面进了屎了。他们满脑子都是屎！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解释了。
听到女人提起自己的前男友，从那个古典乐评人高潮一样的表情来看，“前男友”的音乐或许并没有那么不堪。要不，事情过去了许久，他也没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就好像他曾遭到“前男友”的性骚扰，被他爆了菊一样。作为一个意见领袖，在保持清醒头脑的同时，难道不应该以一种无比宽容而又清晰的辩证眼光来看待问题吗？又怎么可以仅凭个人的好恶就决定普通民众该听什么不该听什么？没有什么比肆意践踏别人的梦想更让人无法原谅的事情了。
有时候，你得花时间想一想，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是否真的让你恨得牙痒痒？是否真的让你彻夜难眠？如果有机会，你是否真的可以因为仇恨而要了对方的小命？如果不是，那你又何必去恨！餐馆里的那个女服务员显然恨的不是那么深。当然那个政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心胸狭隘，尖酸刻薄，处处对人语出讽刺，动不动就要人好看。如果他能时不时地露出一脸蒙娜丽莎式的微笑，那么女服务员就可以这样想了：“他确实是个恶棍，但坦白讲，他是个很温暖、很不赖的人。”
那两个司机也是一样。就像老话里说的：“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有时候，你也得花时间想一想，自己是否能够承受计较别人过失的成本，如果不能承受，又何必去计较？又何必为此感到愤怒？那个“炸弹哥”，为了一己私愤，置女儿的生日于不顾。他其实是个很抠门的人。怀疑蛋糕店的收银员宰自己，他大义凛然地向对方索要发票。就在他等待发票的那会儿，拖车公司把他的车子拖走了。如果他能爽快的付钱走人，或许就可以避免车子被人拖走，也就没有后来的那一档子事了。
对于“富二代”来说，如果你有钱，大可以请来全国最好的公关人员。有时候，只要你老实一点，还是轻易就能获得舆论的原谅。至于婚礼上的那对男女，他们完全是用小孩子的眼光来处理问题，也实在没有必要再说什么。道理谁都懂，说多了也没有什么益处。但6个故事中的人物为何偏偏没有这样想？难道这些肤浅的不能再肤浅的道理，他们都不懂？是的，他们都不懂，因为他们满脑子都是屎。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现在发现了这样一种现象。我每天走到街上，四处张望，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快乐的人。人们要么忧心忡忡，要么就苦大仇深，一副谁都对不起他的模样。你要是冲他微笑，他就觉得你丫的对他不怀好意，要么就是在幸灾乐祸。就像波兰电影《十诫》第五集里的那个年轻人，他去厕所里小便，一个陌生人进来小便的时候冲他微笑了一下。这本是一个善意的示好吧，可是这个年轻人就受不了了，他一下子把这个陌生人按倒在便槽里，悠闲自在地走了……
有一些人总喜欢带着一身的恶意出门，目的就是要告诉别人，你们丫的谁都别理我，要不然就让你好看！至于怎么让你好看，我听说过的最厉害的方式，不是把人按倒在便槽里，而是当着你的面大便。比如说有一次在公交车上，一个老大爷和公交司机发生了点口角，争执不下，这个老大爷就急了，脱下裤子就蹲了下去。这意思很清楚，就是：“你厉害，我屙给你看！”还有一次也是在公交车上，一男一女也和公交司机发生了摩擦，两人于是联手把公交司机揍了一顿。司机见情况不妙，就关着门不让他们下车，顺便把警察也叫来了。这对男女一看警察来了，也急了，就双双脱掉裤子蹲下去大便。女的发现自己还来事了，就从裤裆里掏出沾满经血的卫生巾，一把抹到了司机的脸上。这意思也很清楚，就是：“你厉害，我叫你喝喝老娘的洗脚水！”
上面这两件事有一个共同点，他们一旦急了，就会蹲下去冲着你大便。可是他们不知道，只有禽兽才会随地大小便。《荒蛮故事》第一个小故事后面，插入了一段动物世界的“贴片广告”，便也说明了问题。意思就是，这电影不是关于人的，而是关于一帮禽兽的。他们用禽兽的思维来处理问题，最后不死才怪呢！记得小时候看动物世界，那些大草原上溜达的野兽们，一旦狭路相逢，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只要对不上眼，就撅着屁股冲上去干一架。这就是禽兽的思维。
我发现这事不能再说下去了，要不，就该有人说你蹲在墙头上拉屎，出臭风头。现代人的生活比李赤那个年代要艰难许多，带点小情绪在身上，也符合科学原理。憋在心里容易憋出病来，这跟屎来了憋着不拉出来是一个道理。但是，这些事情连同电影中的那6个故事，却告诉了我们，屎来了，可以先憋着，到厕所里拉掉，出来之后，大家就又是红光满面了。这才是真正的符合科学。为何非要让恶意和大便充满两个脑半球呢？
我有时候想想，也会觉得后怕，要是有人撅着屁股冲着我大便，我该怎么办！我想不出什么应对的好办法。但活人总不能被屎憋死。我想，干脆一赌气，就躲在家里不出门了。但这也不是什么好办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人大便。你怎么逃？即便你躲过了大便肆虐的钢筋丛林，癌症艾滋也没能要了你的小命，你也不见得就能安享晚年。就像《荒蛮故事》中，那对成功活到老的老两口，满飞机的大便飞到他们头上，这事也是有可能的。我们就躲在河里拉屎，自己知道就好了。
本文系@ 侠客光影 原创，转载或商用需经作者同意。
交流可加QQ或者微信：12741946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