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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爱情的悲剧、一个男人生命的悲哀——《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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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是从寂静的黑暗中开始的,随之而起的主题音乐从一开始就带着动人的力量,镜头中出现的是邮局的信件,一封封从各地而来的邮件堆积在一起,不知讲述了多少人的悲欢离合……昏黄的色彩似乎就是整个影片的基调:黯淡、收敛、内心。一个男人又从他不断外出的旅程中回来了,当他吃面的时候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昏暗的房间,一个人默默吃着面似乎有些凄凉。他撕开了一封信,一封厚厚的信,而这封信却出自于一个濒死的“陌生”女人,于是电影正式开始了这个让人感到有些痴狂凄迷的故事。

    


1.一个女人的悲情一生

茨威格《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我是看过的,读原著小说时就很感动!导演徐静蕾把异国风情的故事放在了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北平。冰糖葫芦、四合院、黄包车等等,用这些传递着老北京的独有风味。主题音乐《琵琶语》在影片中安静而略显哀伤的流转很好地烘托了电影女主人公的情绪。比如女孩与男人第一次相撞的刹那,音乐适时响起。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女孩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那个男人。音乐略含伤感,但也始终有一种执着自尊的力量。影片是在男人黑暗中的凝望结束,此时主题音乐再度响起时,我们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女孩、少女、女人的一生……

    

童年时代的女孩是孤独的,父亲早逝,与母亲格格不入,周围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一个孩子的热情、好奇、冲动似乎都在那个男人的出现之前压抑着,没有能合理释放的理由和途径。吵闹的邻居出事后,男人出现了。一车车高贵的家具,一堆堆漂亮的书籍,给女孩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和新鲜感,影片也用欢快的音乐做了衬托。从一开始男人的一切就吸引了孩子的目光:当男人出现在她面前时,孩子惊奇的发现那些书籍的主人竟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有着开朗的个性和阳光的笑容,甚至会对一堆莫名的小孩欢快地挥手致意。在大院门口相撞的刹那,注定女孩会坠进那个她一生不能摆脱的罗网。就像主人公的旁白中所说的那样:“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比得上一个孩子暗中怀有的不为人所觉察的爱。”就是这种爱使得一个孤独的孩子把身体里全部热情燃烧起来,默无声息,不求回报。只是这样的情感,在这个女孩身上直到结束时都是那样无望。

    

女孩几乎是在漫无止境的思恋中度过自己青涩童年的。六年后,当她已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时,她又回到了那个她朝思暮想的大院。几次偶然的相遇让男人开始注意到这个少女的存在,不过他自然不记得她就是当初那个邻家小女孩。一个夜晚,他们住在了一起。对于风流成性的男人,这只是他无数艳遇中的一次而已,可对于少女来讲,却是她一生刻骨铭心的回忆。和男人在一起的几天是少女此生最幸福的时刻。后来就是分别,再后来就是陌路天涯。时局动荡,少女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并在这个过程中生下了他和男人的孩子,而男人一无所知。就这样,八年又过去了,他们又回到了同一个地方。少女已变成一个漂亮风韵的少妇,为了孩子舒适的生活,她已沦落风尘。两人再次相遇,对于男人,女人仍是一个新鲜的猎艳。本可以一直不讲,永远不说,可女人视若珍宝的孩子——男人生命的延续不在了,女人的生命也要走到终点。直到此刻,女人才决定把男人始终对自己一无所知的一生写信告诉他。

    

男人房间角落里默默凋零的白玫瑰,永远消散了的青春芬芳,这就是女人一生无望的爱情,令我想起陈淑桦的一首歌《问》:“……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终于越陷越深。可是女人,爱是她的灵魂,她可以奉献一生,为她所爱的人……”

      


2.谁比谁更可悲呢?

看完影片我想可能很多人都会为这个女人感到不值流泪:永远的背叛和遗忘,至死无望的爱情梦想,充满悲情的一生。但是对于男人呢?影片最后几个镜头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作为演技派明星姜文饰演得很到位:男人读完来信,无力地躺倒在身后舒适的沙发上,久久地低头,又缓缓地抬起,眼光注视着那个空空如也的花瓶。那个他从未注重过的一年一度的白玫瑰再也不见了,在那注视的目光中,我感觉到了那个男人的彻骨悲哀。

    

《琵琶语》再度响起,男人慢慢走出屋子,在黑暗中他深深地凝视着某处,大概他一辈子都没这么专注过。只是,他能看见什么呢?夜依旧那么静,度过了浮华半生,表面的繁华热闹散场后,夜仍是那样的安静。女人有着执着一生的爱情,但男人有什么呢?女人是不幸的,但男人何尝又不令人感到悲哀呢?与那么多女人的交往后,他还是一个人。一个要求自由、不喜欢卷入别人命运当中的人,周围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没有一个让他驻足停留。这样的他就自由了吗?但这又怎样呢?灵魂也可以永远这样漂泊不定,永远没有着陆的那一刻吗?那些与他交往的众多女人们对他又如何呢?是不是一样如浮云掠过、无牵无挂?心无所托的人生和收获无望的爱情难道不是同样令人感到悲哀吗?

   

“世间上没有比置身于人群当中却又孤独生活可怕的。”这是女人的独白,同时也是这个男人的写照。他残忍地忽视了一个女人的一生,他呢?嘻笑欢乐的往日,剩下的这个夜晚还不是独自一人。当他第一次感到生命的重量时,是否已然开始了瞬间的苍老?

作为这部片子的编剧、导演、演员徐静蕾说:“戏剧冲突并不是在这部戏里我关心的东西。”所以电影淡化了一切外在的东西:动荡的时局、颠沛的生活。女人始终活在自己的内心,一切的表演都是情绪的表达、感受的传述、状态的呈现。所以电影给人带来的触动不是激昂、热烈的;亦不是悲痛、撕心的,而是一种默默无言却又直刺心灵的痛楚,这种痛楚让我久久不能从电影传达的情绪中释怀。

    

备注:首先这还是一篇旧作,最近太忙,没时间更新新文;其次,本来想插进电影插曲“琵琶语”,可是不知道怎么插入。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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