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隐娘》的英文名是The Assassin。意思是刺客。
《独行杀手》法语名字是Samourai。意思是武士。
就像它们简洁的片名一样,导演让-皮埃尔·梅尔维尔(Jean-Pierre Melville)和侯孝贤想呈现给观众的是一种高度提纯的艺术,一种去除了各种他们认为的“废冗”镜头语言的艺术品。
他们有何相似之处了?下面列举三点说明。
一、着装
杀手杰夫只有两套衣服,简洁的西装和卡其色的外套,用于室内和室外的暗杀行动,与之相似,聂隐娘永远是一袭黑衣隐藏在所处的环境中。两人同样冷静地等待着暗杀的机会。
二、极少的暴力。
(两个杀手拥有同样硬朗的外表和简洁的着装。时时刻刻隐匿在黑暗之中,伺机而动。)
两个杀手都是同样地武功高强,一招制敌。聂隐娘在影片中无论是刺杀行动还是与高手过招,都游刃有余,寥寥数招便制敌于剑下。而杰夫在刺杀之前都是漫长地等待与筹划,真正开枪刺杀的时候,却是刹那之间,干净利落。所谓雷霆万钧,分毫之间见胜负,两人都是最高等级的暗杀技艺。
三、孤独的喻象
在《独行杀手》的片头有这样一句话:“没有比武士更孤独的,除非是森林的老虎,或许、、、”这段话取自于《武士道之书》。在梅尔维尔的眼里,他的杀手的是一名武士,是一头生存在钢筋水泥杀戮都市的孤独老虎;在《聂隐娘》的片中,反复提及嘉诚公主的一句话:“罽宾国国王得一青鸾,三年不鸣,有人谓,鸾见同类则鸣,何不悬镜照之,青鸾见影悲鸣,对镜终宵舞镜而死。”这只孤独的青鸾鸟便是聂隐娘的象征,若得一知己,便愿为其舞至力竭而死。
猛虎与青鸾,两位导演都选用了孤独的喻象去塑造自己心爱的杀手。
总的来说
《独行杀手》是极简主义冷峻杀手的始祖电影,是导演梅尔维尔去除了一切电影废冗元素之后的杀手符号。其之后深深地影响了一系列导演和电影。其中吴宇森取《独行杀手》的概念拍了《喋血双雄》,而《英雄本色》中小马哥的风衣着装也是学《独行杀手》中的杰夫的。放长远来看,《聂隐娘》也将是极简主义下武侠电影的里程碑,侯孝贤导演以其近乎偏执的镜头语言,以“简”为至美提炼了这部电影,同时也达到了其个人艺术的又一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