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十二生肖寓言故事中,“龙”充当了拯救其他十一个生肖的角色,属龙人身体里潜藏的能量是巨大的,它可以拯救世界,也可以毁灭自己。李小龙开朗直率又复杂多变,是典型的射手座,“光是知道是不够的,必须加以应用,光是希望是不够的,非去做不可”的人生格言同样体现的是其O型血的行动派性格,李小龙一生都在做着一件事,那就是尽最大可能去充分表现最真实的本我,有句话,叫性格即命运。
《我是李小龙》是我看的第一部李小龙传纪片,对导演Pete McCormack也不熟悉,影片以李小龙遗孀、生前好友以及他的明星粉丝口述加历史影像资料重现的方式对李小龙的一生做了一次较为完整的概要性梳理,让我们了解到了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关于李小龙的故事,比如他有四分之一的德国血统,比如他当年离开香港的原因是因为暴打了一个英国高官的儿子,比如他在美国的第一份工作是接线和洗碗,比如在美华人武术家黄泽民对其下挑战书等等这样鲜为后人所知的事件,从李小龙童年所处成长环境到其在美国生活奋斗期间的几个重要事件在这部传记片中都有提及。
但是,还原一个立体的李小龙,90分钟的时间显然是远远不够的。比如李小龙的武学思想,比如李小龙和他三个红颜知己衣依、苗可秀、丁佩之间的故事,更多只是点到为止,没有进行深入解读。
李小龙是一个很矛盾的人,这一点透过影像也能体察一二,《我是李小龙》中活灵活现的李小龙面对镜头时总是带着一种扭曲分裂的面部表情在阐述着一个个空灵的禅道,其开创的凌厉狠辣的截拳道以及生活中的性格,与自己提倡的“保持空灵之心,无形,无法,就像水一样”的武学思想是背道而驰的。
众所周知,李小龙在美国念书时选修的是哲学和心理学,年轻时候师从叶问学习咏春拳,后又学习了多门南派拳术,却因为同门师兄在比武中落败而开始怀疑自己所学技能,到了美国之后,接触了西方哲学的他将自己的思考融入进了武术技法中,“讲究实用”的截拳道产生之源头就在于此。而生活中的李小龙也异于大多数传统东方人,年少便风流的他始终是开放的,是狂傲的,是自我的,他还是跳恰恰舞的高手,他把舞蹈融入进了自己的武术打斗动作中,正如影片中所述:“他的整个人生就在东西方交错中徘徊”。
我不是真正的功夫迷,因为我不懂武术,我去看李小龙的传纪更多是想去了解一个不好好读书喜欢打架的年轻人是如何成为一代武学家和一代电影巨星的,他的成长历程和他背后的故事吸引了我。《我是李小龙》向观众展示了很多珍贵的历史影像资料,比如李小龙之父李海泉演戏的画面,比如李小龙七岁拍电影时的模样,比如其离世时在香港举行的追悼会现场画面,比如其在美国开武馆并和琳达相识相爱的零碎影像等等,从中我们也得知,李小龙和琳达婚后曾有过“一度生活拮据,每天出去找拍片机会赚钱”的艰难时期。
是时势环境催生出了英雄,还是天赋加努力成就了一代巨星?我想,对于李小龙,两者皆有。
出生于美国,成长在英国殖民地,七岁登台演戏,一面读书一面学武术,喜欢打架斗殴、跳恰恰舞,和香港著名三级片演员曹查理家的千金曹敏儿在内的多名女性有过交往,因为打架斗殴又被迫离开香港,到了美国又与军政之家在内的多名富家女有过镜花水月般的恋情,对于渴望表现自我的李小龙来说,这样的人生经历是否对其后来在武术和电影事业上所表现出的个人风格产生着影响?
直到琳达出现,李小龙在男女之情上才变得成熟起来,从《我是李小龙》中琳达的口述可以看出,李小龙对琳达,对家庭的责任和爱,可以说,没有琳达,就没有李小龙之后的辉煌;另一方面,其自幼拜多位名师学武,学习多种流派武术的经验加后期西方哲学思考似乎让其肉体和精神之间有着比常人更加复杂的内在联系,通俗的形容叫“走火入魔”,表现在外则是一种带着割裂感的极端的自我表达,世人给出的结论是:所谓的截拳道不是一种武术招式,而是一套追求实用和自由的思想体系。
在琳达的精神支持下,靠着对武术的天赋和后天的勤奋努力,李小龙成功打入了好莱坞,在拍摄一系列电影的过程中,李小龙一步步迈向了自己人生的巅峰,他甚至自己创立电影制作公司,自己编剧,自己做导演,自己上场主演。通过传记片《我是李小龙》,我们知道,在李小龙生命最后的一两年时期里,他经常服用头疼药物,但他向他周围所有的人表示他没有问题,他就是这样自信满满,最终,在回香港拍摄《死亡的游戏》过程中突然暴毙于红颜知己丁佩家中,时间是1973年7月20日夜晚,而打电话告知琳达这一消息的人就是香港嘉禾影业老总,亚洲电影大亨邹文怀先生。
李小龙开创了新的武术流派,他是把中国人的功夫电影推向世界之第一人,他的“武道电影”启发了许许多多的功夫电影导演,他跳恰恰舞一般的侧身格斗姿势,他习惯性的擦鼻手势和尖声怪叫,以及他那套黄色运动服已经变成了一种文化符号,影响了全世界许许多多的人,李小龙的确是独一无二的。
但仔细想来,李小龙在有些时候也的确是被神化了的,他不过是个性格倔强的活生生的人,别人想到了,没去做,而他想到了,就去做了。他自己也曾对着镜头表达过:我并不想别人把自己当成神一样供奉。现如今没有多少人会去关心他的死因,那晚他和他的情人丁佩在公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李小龙之所以成为李小龙,是因为他活着的方式。看名人的人生,我们能从中有所收获,有所感悟,有所启发,这才是价值所在。
2005年11月27日,矗立于香港星光大道上的李小龙一比一铜像正式揭幕,由周星驰担任颁奖嘉宾授予李小龙“世纪之星”最高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