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关于一个电影导演与他生命中七个女人之间的故事,这七个女人分别是---他老妈、他老婆、他初恋、他的情人、他的异性知己、他的女粉丝以及他的梦中女神。这个故事是一段传奇,从它的雏形诞生至今,整整50年,许许多多的电影和音乐剧从它这里挖掘素材,汲取灵感,这个故事就是1963年的《八部半》。歌舞片《芝加哥》在2002年获得的成功令罗伯.马歇尔七年后决意再次用歌舞片《九》向费里尼致敬,向他的《八部半》致敬,美人云集的全奥斯卡演员阵容共同撑起一个欧洲复古艺术的大舞台,一个才华横溢的男人游走在这个歌舞升平的世界里,他遇到的问题和伍迪.艾伦有些相似(参看戏说调侃日志《伍迪.艾伦的困惑》),大导演光鲜的社会外表下,其生活的烂摊子甚至比伍迪.艾伦面对的问题还更多更难收拾---生活、情感、艺术与灵魂在这里搅拌成一团,歌舞散场,才发现人生不过是一场残缺荒诞的梦,但,也正是因为它的残缺和荒诞,才令我们对它流连忘返,才令我们的思想能够始终不断散发着光芒,直至生命终结。
-----忧郁的国王 2012.11.29
缘起1963年,费里尼自编自导的神作《八部半》面世,电影导演“圭多”与一堆活色生香的意大利女人之间那划不清理还乱的故事通过黑白影像展现给了世界,在这部电影里,费里尼给自己造了一个大大的梦,让自己在本我和超我之间游走,故事情节和画面情景充满了大量可体会却难言说的隐喻,现实与梦境交织在一起,极具艺术感染力,影片在1964的奥斯卡上获得了最佳外语片奖,成为了造梦大师费里尼的代表作。
除了创造性的布景、服装设计,以及费里尼细腻的黑白影像表达,《八部半》里最令人难忘的就是那一大帮上世纪六十年代红遍欧洲的意大利女演员们,人人拥有迷醉大眼和千里勾魂腿,美艳至极,生活在这样一堆女人中间,任何一只公猴子都很难神志清醒,包括男主角“圭多”,甚至包括费里尼自己。
混乱的情感生活与新片拍摄进度的压力令导演“圭多”的精神状态每况日下,他烦透了女人却又需要女人,女人,是他艺术事业的灵感源头,也是他一生的梦魇,他在情感、艺术和生命感悟中不断迷失,有欣喜,有痛苦,有绝望,最后,是释然?还是继续做梦?有些东西似乎无力挣脱,导演和每个观众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
到了1982年,舞台音乐剧《九》在百老汇开演,该音乐剧从《八部半》中汲取了大量灵感,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成功,在百老汇上映场次达到了729场。27年后的2009年,导演罗伯.马歇尔拍出了电影《九》,剧本先以《八部半》为基础,然后在已故英国著名编剧安东尼.明格拉的音乐剧剧本基础上又进行了再改编,比《八部半》多加入了两个女人角色---异性知己和女粉丝,再加上歌舞片的表现形式,这部《九》跟《八部半》相比虽然是学习、传承、致敬于前者,却又有着自己的新创造---《八部半》比较抽象梦幻,是费里尼在梦中的自言自语,《九》则更加偏重于现实与歌舞。
之前拍出过歌舞佳品《芝加哥》的马歇尔用歌舞讲故事的功力毋庸置疑,《九》中歌舞部分的编排依旧出色,香艳靓丽,五光十色,赏心悦目,演员阵容中的女性角色也是空前强大,西班牙的克鲁兹、法国的歌迪亚,美国的妮可.基德曼.....一堆女神级的演员,丹尼尔.戴-刘易斯艳福不浅。除了“外壳”不同,《九》的故事主框架几乎和《八部半》就是一回事儿:正在筹拍自己第九部作品的大导演“圭多”一方面疲于应付着制片方和新闻媒体的重重压力,一方面在混乱的情感生活中痛苦挣扎,正如前文中说过的,“圭多”迫切需要灵感,于是他需要女人,等女人扎堆来了,灵感又乱了方向,跟他有肌肤之亲的这些女人不一定都理解他,他需要独自面对自己心中一个特殊的问题:做一件事情的最本真意义是什么,比如为什么要去谈一场不满意的恋爱,比如他正在筹拍的这第九部电影。
最终,马歇尔的这部《九》没有获得奥斯卡的最佳,也许是因为有《八部半》这样的神作在先,世人似乎不自觉的要先入为主?不过对于马歇尔来讲,得奖不得奖并不重要,因为《九》最重要的是以歌舞的形式重现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意大利风情,歌舞是重点,在这个方面,马歇尔已经成功了,他做得很出色。《八部半》中像“情人”这样压抑的角色也在《九》中通过歌舞的方式得到了很好的情绪宣泄,她们的内心世界得到了更充分的表达,马歇尔用不同场群舞戏来很好的表现出了这几个不同的女人,新加入的两个角色也让《八部半》的故事有了新的内容。
其实,就算没有得奥斯卡最佳影片,也掩盖不了《九》作为一部电影所具备的优良品质,《九》依旧是一部好电影---创新的舞美设计,流畅精致的叙事,演员精彩动人的演绎,出色的画面摄影,再加上《八部半》的故事内涵,《九》给自己留下了属于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