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拳2》里的“醉八仙”还在我的脑中飞舞,《醉猴》里的猴拳又以它的疯癫和痴狂让我好好舒爽了一把。很多人不喜欢这部电影,一是因为猴拳抓耳挠腮的疯癫劲看起来很傻B,二是因为故事情节稍显老套和和雷人,给人以粗糙的感觉。
我倒觉得,猴拳的那股傻B样正是中国功夫片与众不同的地方。成龙的醉拳一会儿是铁拐李,一会儿是何仙姑,你别觉得他的扭捏作态侮辱了你的智商。你看看外国电影里凶狠的格斗场面,连吼叫都是现场录音,看得人心惊胆颤,而华语功夫片的这种谐趣处理就削弱了暴力感,好玩又精彩。
功夫是不是花拳绣腿也与功夫本身无关,而与习武者有关。当年那些喊着“中国武术世界第一”的孩子们如今都已长大成人,懂得了许多道理。他们知道中国人上不了K1,也知道“混合格斗之父”李小龙是从咏春开始了自己的武术之路。而武术和武术电影是不能划等号的。功夫片好不好看,不在于格斗水平,而在于创作态度。一场用心设计并表演出来的打斗场面,比任何拳王、冠军的名号都管用。《醉猴》中出现的猴拳、醉拳、洪拳,招式地道、硬桥硬马,看得人惊心动魄的同时,也包含了中国功夫的艺术感。这是托尼·贾的泰拳和甄子丹的MMA所无法比拟的,这就是中国的武术。
这部2003年的电影也是邵氏电影公司最后的功夫绝唱。可以这样说,大伙对它的情节颇有微词,但我却觉得它比我看过的大多数邵氏电影娱乐性都强,而且很好地保留了邵氏的特色。一个庞大的电影帝国在衰亡之际坚持以自己的方式拍出富有水准的电影,这比《打擂台》之流用怀旧掩饰无能更能显示出不服老的精神。鉴于此,个别粗糙之处也就无足轻重了。随着刘老爷子的离去,这种纯正硬朗的功夫片势必更难在电影中觅见其踪影。看一部算一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