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其名,《海角七号》里充满了海的元素,而大海往往意味着一种孤独。在海角七号里,那个远离爱人,漂泊与海上的独白的日籍老师,正是对大海的孤独感的代表。他在归国的穿上中不断去思念留在台湾的友子,这种思念伴随着长途漫漫的海上之旅显得孤独异常。因为他所有的思念的渴望最终都没有被知晓(直到结尾)。而剧中的人物,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份孤独感。
在《海角七号》里,这种孤独感掩藏在角色的心里,阿嘉做了15年音乐,最后却是摔掉了吉他离开台北。而随后,这种失落带来的孤独感就始终萦绕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友子怀着做模特的梦想,结果只是在现实中与梦想渐行渐远,于是她总是不满的,愤怒的。劳马内心隐藏着对前妻的挚爱,水蛙暗恋着自己的老板娘,茂伯则是带着月琴的孤独。是的,似乎可以在其中的每一个角色中都能找到那份孤独感,即使这是一部剧情如此轻松欢快的电影。
角色中每一个人的孤独感的背后,都有一种渴望被理解的力量,只是亦如我们生活中的常人,我们用倔强、愤怒、自怜、妄想来表现这种力量,我们越是期望被理解,却越是不让人读懂自己。
魏德圣在《海角七号》中展现了这种期待被理解的孤独感。比如友子,一个在台湾工作的日本女孩。从一出场,她便是愤怒的,情绪激动的。她因被安排成翻译独自留在酒店时气愤的同自己的上司打电话时就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孤独。在酒店阳台的时候,代表主席洪国荣对着友子感慨大海的美丽的时候,友子却愤怒的说“我不懂台语”。那一刻,每个人的都是渴望被理解的,但是每一个人都难以理解别人。
代表主席洪国荣,热爱自己的家乡,带着一种大家长式的态度来行使自己代表的责任。看似粗放无理的背后也是渴望被理解的一种心态。而魏德圣用一个镜头就表现了这种渴望被理解而又难以被理解的状态:当他和阿嘉说完那番渴望被理解的话之后,阿嘉、阿嘉的母亲以及代表三个人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三个人各自望着一个方向,阿嘉与母亲被白色的墙壁隔着,就好像隔阂的暗喻,而代表与阿嘉母亲的背影相对,也代表着一种无奈的状态。
友子愤怒的质疑阿嘉,并转身离开时劳马问阿嘉为什么不说话,阿嘉却说“她讲哪一国话你听得懂啊?”。当人们觉得自己不被理解的时候,也开始拒绝去理解别人。于是阿嘉会将自己放逐在海里。海,这个孤独的符号在魏德圣的电影中不断被重复,阿嘉最为孤独的音乐追求,也化作海面上指尖的弹奏。
在喜宴的这场戏里,开场时显得那么的热闹,每一个人都笑脸盈盈。可是这时,魏德圣又用一个远景,将这种灯火辉煌置于一篇深蓝色的黑暗之中,海水泛着白色的泡沫。这一刻,他又把世界从热闹非凡拉回到孤独的现实里。于是才有随后对渴望理解的追求。
自喜宴之后,每一个人的内心都开始逐渐的敞开,而戏份也开始转向了阿嘉与友子的爱情。日籍老师与友子的爱情遗憾似乎也因阿嘉与友子的相爱而变得圆满。每一个人似乎都会有一种孤独,而这种孤独也终将被理解。《海角七号》也因此变得圆满而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