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九死一生的二战老兵,来到罗丝家中,告之她的丈夫已经阵亡。看到一贫如洗的家居,老兵决定暂时留下,为罗丝重建家园。尽管已经是战后时期,但留在波兰扫荡的苏联军人还没有完全撤走。惊魂未定的平民们,在社会次序并未完全恢复的真空期中,所遭受的欺凌还在继续,犹如地狱中的再煎熬。由于罗丝特殊的身份背景,更是被变本加厉的折磨摧残。看到比战场上还要残酷的现实,老兵竭尽全力保护着罗丝母女,重操旧业端起武器,开始对各种不公抗争,就算被判刑入狱搭上身价性命,也在所不惜。老兵多年后出狱,找到被罗丝遗孤的女儿,一起逃离那个抿灭人性的是非之地。
影片是波兰导演沃吉西奇•斯玛佐斯基在2009年拍完获得7座奖项的《黑暗之家》后,再次为观众们呈上人性冷酷的影片。这次要深刻得多,宏大得多,也庞杂得多。尽管还是聚焦在农场中小人物们的善良和邪恶,在加入后二战时期的历史元素后,让影片更加深邃不少。以一名马祖里女人的遭遇,揭露了国家之间的复杂地位,人心之间的各种险恶,处在其中的弱小人物命运更是悲惨到极点。本片在波兰电影节上大获全胜,在全球一举拿下13个奖项。足可见导演的功力不浅,挖掘人性G点到沸腾。
可以说,这不是一部能够令人惊心动魄的影片,没有刺激的战争场面,为数不多的重口味桥段都是点到为至。在看似残酷的人性面前,片中人物带着满脸伤疤还有难得一见的文艺小欢乐。老兵排雷挖土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景象。尽管是那么短暂,却在片中弥足珍贵,好似一抹阳光照进阴暗的角落,让人稍稍舒缓一下压抑的心情,而后继续煎熬的轮回。
对于国人来讲,最具颠覆的算是前苏联军人们的作恶多端吧。片中一名波兰老妇对着苏联军人咒骂:“你们是赶走了德国人,但我还是更恨你们”的台词,完全表达出那时民众的情绪。这还不仅仅是导演所要表达的全部,大兵和罗丝收留了遭遇不幸的邻居一家人,一场被苏联军人强奸过后,邻居男人抱怨老婆被强奸,眼见罗丝被强奸多次整成宫外孕险些丧命的大兵强忍着怒火,看着邻居一家走人。观众们会觉得邻居男人可气又可笑,罗丝的遭遇是他的十倍大,他却还来抱怨收留过他的人。只因为罗丝具有德国人背景,就这样被简单粗暴所折磨。村里人排斥她,连她帮助过的人也不能原谅她。这多少有点《辛德勒名单》小说结尾段落的意思,弱者生还后变本加厉对待德军的描写。
都以为战争已经结束,实则只是暂停,并潜伏在每个黑暗的角落,一经触动,立即爆发,甚至更甚于战场上的腥风血雨。善良与丑恶,强势与懦弱,只是瞬息间的转换而已。强者对强者的较量可以让人看个惊心动魄,而强者对弱者的欺凌只能让人哑声叹息。最后一幕,当老兵带着罗丝的女儿走向远方,离开这片人性匮乏的土地时,以达到《悲惨世界》的意境,引人深思血淋淋的人性,回味久久!